早晨的陽光和煦均勻地灑入封真房內,使得冬日的寒冷似乎不再如此折磨人,溫暖的被窩是最佳去處,任誰都不願意輕易離開,能多待一秒是一秒。
「唔……」
捂著彷彿被鐵槌敲擊過數次的腦袋,封真再也無法闔眼繼續睡,她低罵幾句,搖晃著身子站起,隨著冷空氣襲上而渾身發抖,她想拿鬧鐘看看時間,拿起的卻是商琅守為她準備的醒酒藥。
「……嗯?」
拿到眼前一看,知道是有助於醒酒的東西後,封真也不想太多,打開封口便咕嚕咕嚕直灌,隨後將空瓶扔進垃圾桶,隨手抓了幾件衣服就進入浴室準備沖澡,期間還不小心一頭撞上浴室門板,痛得她想拆門洩恨。
嘩啦嘩啦的沖水聲讓商琅守驚醒,匆匆轉頭,發現沒人在他身後,他舒了口氣,為自己一時的驚慌感到好笑。
既然她醒了,那他也該準備早點了。於是他走進廚房,開始他到這裡之後一貫的生活模式。
前一晚失眠狀況還是他第一次碰上,同時也是他第一次感到心慌,並胡思亂想。
他一直將封真視作親人,沒有她,他無法在這裡生活。或許換做別人也會幫他,但他遇上的是封真,不是其他人。
況且她有一張他熟悉的面容,不會讓他感到陌生、有隔閡。玉瑤是宮女,對他畢恭畢敬,絲毫不敢怠慢;但封真不是,她待他平等,並讓他有個人自由,喜歡做什麼去做就是,她不會攔他、拘束他。
所有以往在宮中他不能碰的,現在統統可以。
但並不是他討厭過往只喜歡現在的日子。不是。可以的話,他想回去,想見見他的兄弟,那個疼愛他的皇兄商衡馳。
他甚至連代表商衡馳的東西都沒有,只能憑著記憶思念。
然而昨晚封真毫無預警的吻打亂了他的心思。
除了情人和夫妻,親人間不會親吻。
一整晚,他的腦海裡都是她,盤桓不去。直到天濛濛亮,他才想到掙開她的擁抱,一個人坐在客廳撐著頭發愣,然後不知不覺睡著,再被沖水聲嚇醒。
商琅守突然明白是他想太多了。一個人喝醉之後做了些什麼、說了些什麼根本醒來後全無印象,封真也是,他何必為了那個吻心煩?說不定她只是將他錯認成……舊愛?所以才吻他。
一個閃神,焦味竄入鼻道,迫使他將心神拉回。
「……」
他原先要用來做吐司夾蛋的蛋……焦了。
頓了兩秒後,他將蛋剷起放進盤子,並用鍋鏟來回將其翻面,燒焦處不多,待會他再處理就好。
方才自心底萌生的情感,也被他一併放到一旁沒再理會。